干燥综合征（sjogren’s syndrome，SS）是一种以唾液腺和泪腺为主的外分泌腺有大量淋巴细胞浸润的自身免疫性慢性炎症性疾病。特征性的表现是口、眼持续性干燥，全身多系统、器官受累并表现相应的临床病理改变，风湿免疫病学家将其列入弥漫性结缔组织病或系统性风湿免疫病中^[1]。国际上一般习惯将SS分为原发性（pSS）和继发性两类。前者为单纯的SS，后者则合并RA、SLE、硬皮病等其他风湿免病。pSS多见于30～50岁女性，约占全部病例的90％。国际多中心登记显示，黑人患者SS诊断比白种人平均早7年；亚洲人群干燥症状的发生率最低，女性与男性占比为27∶1^[2]。

图1 干燥综合征临床表现

pSS 的病因与发病机制都不清楚。有人认为与遗传因素有关，例如，我国 pSS患者多为HLA-DR3阳性。但研究者报告，白种人患者多为HLA-B8、HLA-DR3，希腊人为HLA-DR52、HLA-DR5，日本人为 HLA-DR53 等，可见，这并非本病发病的恒定因素。也有学者认为与感染如EB病毒、丙型肝炎病毒（HCV）、逆转录病毒等有关。其他如环境因素、地理位置（欧洲人发病者多于亚洲人）、种族（黑种人与白种人发病迟早不同，西班人唾液腺活检阳性率更高）等因素可能也参与 pSS 发病，但似乎也均非pSS发病的本质^[3]。

pSS起病缓慢，初起症状常为关节痛、皮疹、低热，少数患者高热，可达 39 ℃。口干、眼干症状早期常不明显。口干主要表现是常需饮水，尤其在进硬（干）食时。因唾液缺乏常患牙周炎和所谓“猖獗龋”。先是牙渐变黑，继而小片脱落，龋洞迅速扩大，最终牙脱落，只留残根。见于50％以上口干燥症患者。眼干发生于64％的pSS患者，常主诉双眼干涩，痒痛，砂粒样磨擦感，严重时发生角膜结膜炎。半数患者皮肤干燥，约1／4患者有皮肤脱屑，约30％患者发生雷诺现象，25％～30％患者发生高球蛋白血症性紫癜。女性常出现阴道、肛周和直肠黏膜干燥和萎缩，导致瘙痒和性功能障碍。约80％pSS 患者可有轻度、一过性关节痛，影像学检查多为正常。部分患者呼吸系统受累，可发生鼻、咽干燥， 非特异性间质性肺炎、淋巴细胞性间质性肺炎以及肺大泡。约40％pSS患者发生不同类型的肾脏病变，如慢性间质性肾炎，肾小管性酸中毒，肾性糖尿病，肾结石等。消化系统黏膜外分泌腺因病变而致萎缩性胃炎，胃食管反流；约 20％

pSS患者肝、脾大，丙氨酸氨基转移酶水平升高，胆红素升高^[4]。

MSCs 具有高度增殖、免疫调节及多向分化能力，可抑制多种免疫细胞增

殖分化、炎症因子分泌及抗体产生等，同时促进损伤组织修复，因此 MSCs 移植成为探索SS治疗的新方法。研究者对24名SS患者（11例唾液腺受损，13例存在多器官受累）静脉注射 UC-MSCs，该研究结果显示，UC-MSCs 移植显著缓解了SS症状，降低了干燥综合征疾病活动指数（Sjogren ’s syndrome disease activity index，SSDAI）和 VAS，且未观察到相关副作用^[5]。这项研究证实，MSCs的治疗作用是通过其免疫调节活性，调节CD4 ⁺ T细胞、促进Treg和辅助型T细胞2（Th2）发育以及抑制 Th17和滤泡辅助T细胞（Tfh）的炎症反应。此外，研究者还证明了基质细胞衍生因子- 1／C-X-C 趋化因子受体4型（stromal cell-derived factor-1／chemokine receptor 4，SDF-1／CXCR4）轴在改善唾液腺功能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多项研究发现 MSCs可抑制NOD小鼠 CD4 ⁺ T细胞增殖，抑制 Th17 细胞分化，降低IL-17A表达，改善NOD小鼠唾液腺及泪腺分泌功能。有实验证明 SS 患者的BM-MSCs 免疫功能存在缺陷，可能参与了SS的发生^[6]。

图2  MSCs治疗干燥综合征